黑暗中，顧西越眸色漸漸變深。

“白蕭，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。”

月光下，白蕭殷紅的嘴唇輕輕上勾，輕聲說：“我有事求你，你辦不辦？”

顧西越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，問：“什麽事？”

白蕭媚眼如絲，語氣輕綿引人上鉤，小貓似的撒嬌：“就不告訴你，你先說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？”

顧西越一把拉近他，把他翻身壓在床上，聲音沈沈，反問道：“同意又如何？不同意又如何？”

白蕭雙臂勾上她的脖子，把她按到自己胸前，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，雪地梅花，人間盛景展現眼前。

白蕭勾唇一笑，反問道：“你說呢？”

顧西越一口咬上眼前的殷紅。

哪裏用得上他刻意勾引，他只要拉著她的袖子，輕輕撒嬌，她怕是就要繳槍投降了。

白蕭“嗯”的一聲，埋怨道：“你輕點。”

鳴金收兵，兩人並排坐在床上，顧西越點了一根煙，一口口的抽。

她披著件褂子，神情慵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，嘬了一口，說：“說吧，什麽事兒啊，值得你這麽奉獻自己？”

白蕭有一搭沒一搭地補著前些日子沒寫完的稿子，聞言看了她一眼，說：“也沒什麽事兒，就是讓顧叔叔幫個忙，在議會上把白話文入教材的事兒批了。”

顧西越一楞，放下杯子，苦笑道：“寶貝兒，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啊。前些日子我爹剛說了，絕不跟你家妥協，今兒你就讓我去勸。”

白蕭扔了稿子，晃她的胳膊：“那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？”

顧西越看看他，挑了挑眉，調笑道：“能不同意嗎？嫖都嫖了，不能不給嫖資啊。”

白蕭甩開她，冷哼一聲，說：“那我就天天跟你提條件，不能給你白嫖。”

顧西越連忙賠笑：“我的心肝兒啊，你快放過我吧，要真是這樣，估計我爹再生個孩子的心都有了。”

白蕭樂了：“行吧，放過你了。”

次日清晨，顧西越去給顧東升請安。

顧東升老神在在地坐在小圓桌旁邊吃包子喝粥，看見他來了，咽下嘴裏的粥，疑惑道：“哪陣風把你給刮過來了。”

顧西越笑：“瞧您說的，做兒子的給老子請安不是天經地義的。”

顧東升搖頭：“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可是一點都不可信。”

“說吧，什麽事兒啊？”

顧西越說：“這不是聽人說那改用白話文教材的事兒老過不了嘛，我就過來問問。”

“聽人說？”顧東升反問，“聽誰說的？”

他冷哼：“聽你那小情人說的吧。”

顧西越不樂意了：“爹您這話怎麽說的，什麽小情人，說不定哪天就成您姑爺了，到時候你要在這麽說話我可不樂意啊。”

顧東升恨鐵不成鋼：“沒見過你這樣兒的，他還沒過門呢，你就護上了？”

顧西越心想，他過來還是我過去還沒準兒呢，人家白家也不好惹啊。

不過考慮到她爹的心臟問題，她還是果斷閉嘴了。

顧東升冷哼：“你愛說什麽說什麽，我說不同意，就是不同意，白仁清那個老匹夫，我跟他沒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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